【熠风】《第二号人格》 01 再见
《第二号人格》
第一章
•主熠风，不良熠×学霸风
•本章黑风出没！子宇出没！
•召唤搭档 @看见我请叫我去学习
•若能博君一笑，吾等不胜荣幸，食用愉快～
•新年快乐，猪年大吉o(≧v≦)o
今天是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凯风起了个大早，收拾停当就出门了。二月下旬还未开春，清晨的风仍然有些寒冷刺骨，凯风将脖子上的围巾裹得更紧了些，加快了脚步。
转过街角，在早餐店买了自己最喜欢的早点，温热的豆浆入口，清淡的味道携一股暖流传达四肢百骸，莫名的幸福感涌现心头。
尽管时间还早，天气很冷，但一路走来，街上的学生只增不减。这样积极良好的氛围，凯风很是喜欢，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想来自己步入高中已经度过了一个完整的学期了，真觉得时光飞逝，有些不可思议。
班级里的同学不算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着寒假的见闻。
“早上好啊，学生会长。”凯风刚放下包，就听见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问好。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褐发棕瞳的少年，他脸上的笑容与凯风似是一道的温柔善良，不过眉宇间更显阴柔，略带羸弱之感。
“你也早啊。”回以温和一笑，“还是叫我凯风就好，子宇。”
凯风和子宇同是在学生会工作的干事。凯风是新任的学生会主席，子宇担任秘书部的部长。本来只是工作时的点头之交，因为上学期末的重新排班，两人都被编入了新的高一（2）班。这还不算完，排座位时，两人又很巧地成为了同桌。
因为性格相仿，又兴趣相投，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了。子宇有个弟弟叫子耀，年纪尚小，还在读小学。凯风很喜欢他，子耀也每每缠着他“凯风哥哥”地叫个不停。
子宇拉开椅子坐下：“你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新学期有什么计划吗？”
“学生的本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呗。”取出单词本，摊开，随口一问，“诶子宇，我们班是不是有一个叫洛小熠的人？”
子宇掏出课本的手明显一滞：“有啊……你问他做什么？”
凯风笑：“随口问问……我好奇而已。”
和子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后，见时间差不多了，纪律委员便开始点名。
“洛小熠，洛小熠。嗯？没到吗？”纪律委员张望了一下教室，见无人应答，便跳过了，继续下一个人。
他……没有来吗？凯风快速环顾了一下教室，却并没有发现空缺的座位。正在困惑之际，子宇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一个方向，顺势望去，就只有最后排靠门的位置空着，看起来孤零零的。
“洛小熠的同桌也没有到吗？”凯风轻声问。
子宇苦笑，摇了摇头：“他没有同桌，是他自己说不想要的。”回想了一下，“坐最后一排的要求也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说是清静。”
凯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默默评价了句：“他好有个性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凯风觉得子宇脸上的苦笑更浓，像是认同又像是感慨：“你倒真说对了，等你有机会见了他，就知道他到底多有个性了……”
子宇也许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但凯风已无心听取。碧眸难掩失落之情，本来满心的欢喜被一扫而空。
大早上有些魂不守舍的，作为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致辞时还差点走神。
今天开学第一天，为什么他没有来上学呢？是生病了？还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有什么比学习更加重要的事情么？会不会上学的路上出事了？
胡思乱想的，凯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些什么，明明他们只见过一次面——严格来说，那都不算见面，仅是远远一瞥。
但也许正是这惊鸿一瞥，开启了之后所有的故事。
事实是，凯风暗恋洛小熠。
那还是发生在高一第一学期的事情。
开学一周后，凯风顺利进入了学生会工作，高中的学习也在稳步适应，日子过得平淡无奇，按部就班。
一次，在往学生会办公室送文件的路上，凯风和同行的干事路过操场。已经是傍晚放学时分，操场上只剩零零散散的学生。
忽然，一个足球滚到了两人脚边，看见足球场上有人在向他们挥手，同行的干事主动提出帮人家送回去。
凯风接过他手里的文件，点点头：“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晚风拂过发梢，顿觉心旷神怡。正想着忙完了学生会的工作，回家晚餐吃什么好的凯风，突然被篮球场的躁动吸引去了目光。
在干什么呢？怎么那么多人？
好奇地前去查看，原来是校篮球队在训练。围观的女生大多是来张望标致的男生的，还真是个青春洋溢的地方。
凯风默默吐槽了自己一下，正欲离开，突然被眼前掠过的一道红影抓住了目光。红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是那么显眼，想不注意都难。凯风只觉得他的速度快得出奇，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完成了一个漂亮的上篮，全场顿时一阵叫好。
“厉害啊，打的真不错！”
“好帅气啊……”
“诶诶，他是哪个班的？你们谁去问问啊？”
“问他要联系方式吗？我可不敢！女生要矜持一点……”
“去嘛去嘛，说不定就成了！”
“……”
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凯风却和没有听见一样，他的目光只紧紧跟随着那抹红。
是啊……真的是很帅气呢……
火红色的头发似是有些张狂，如同太阳般的橙红色的眼瞳勾勒出暖意，小麦色的皮肤透出健康，一股朝气蓬勃的感觉油然而生。
凯风觉得自己简直移不开目光——直到他听见了背后的一声轻咳，转头，原来是同行的干事送球回来了。
“不是说好在原地等我的吗？害我好找。”接过凯风手里的文件，“怎么？你也想加入校篮球队？”
“嗯……啊？不是不是。”凯风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还是算了吧，我不擅长运动的。”推了推眼镜，“那个……你认识那边红色头发的队员吗？他是谁啊？哪个班的？”
同行的干事瞥了一眼：“不认识，总之不是我们班的。快走啦，管他们干嘛？你不想早点回家啦？”
凯风“哦”了一声，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嘴角扬起，似乎是在笑？可还没看个分明，就被不由分说地拽走了。
当天晚上，凯风努力地想要回忆起红发少年笑的样子，脑海里却总是模糊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凯风只觉得自己的心在刹那间似乎漏跳了一拍。
就像太阳一样……
后来，凯风在学生会的资料室里查到了有关洛小熠的信息。巧合的是，他们居然是同一所初中毕业的校友，只不过不是同届生，难怪自己对这个“后辈”一点印象都没有。
之所以在高中成为了同级生，是因为凯风在初中毕业后的那个夏天里，生了场严重的病，不得不休学一年用于治疗。具体过程并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所以凯风自己也不甚记得。但也算因祸得福？误打误撞，可以与洛小熠同级。
但两人因为班级不同，圈子也不同，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所以在得知重新编班，和洛小熠成为同班同学后，凯风别提有多开心了。
盼望着早点开学，这样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结果，洛小熠却并未让凯风如愿以偿，第一天就没来上学，之后的两天也都不见踪影。从班主任老师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说他是请了病假。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康复来上学，老是旷课会影响期末总评的啊……这么想着，凯风推开了教室的门，竟发现有人比他先到了？要知道，身为班长，凯风每天几乎都是第一个来到教室的。
放眼望去，那个空余了许久的位置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开学第四天，洛小熠来上学了。
凯风一瞬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放下书包，悄悄来到他的位置旁。洛小熠正趴在课桌上睡觉，俊朗的脸庞一半埋在臂弯里，一半透在外面。
凯风仔细地观察着，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洛小熠与自己初见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微卷的头发更长了些，额前的刘海儿有些遮挡眼睛了，想来身高也应有所增长吧。左眼角下方有一颗不太明显的泪痣，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凯风现在算是明白子宇那番话的涵义了。洛小熠的确很有个性，从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耳朵上一边各俩的耳钉，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奇奇怪怪的衣饰，不好好穿的校服。这些违章的打扮，都是他这个乖乖学生从来不曾接触的。
但凯风还是不曾移开目光，他总觉得，自己会对眼前的人产生一见倾心的感觉不是偶然，与洛小熠总有种久违了的感觉，也许更早的时候……他们本就该认识了？
可唏嘘的是，即使在同一个班，两人的接触依旧稀少。毕竟以凯风的性格，一早决定了他不会是主动的一方。本来以为可以更进一步，结果却这样不愠不火地度过了半个学期。
如果没有洛小熠逃值事件的出现，或许两人还会这样形同陌路地继续下去，没有交集。
午间时分，别的同学都去休息了，凯风却忙着赶往指定的地点赴约。他们班级所在的教学楼就只有一个天台，不会找错。只是疑惑，有什么事教室里不能说，非要来这种地方？
想到临行前，子宇“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离开”的叮嘱，凯风略无奈地笑笑，子宇的担心也忒严重了点……好好交流的话，能出什么事呢？
有些费力地推开天台的铁门，略生锈的门轴发出压抑难听的声音，凯风提着饭盒，在门口微喘着气。
洛小熠早早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一根根抽着烟，听见声响，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在抽烟？”这可是严重违反校规的呀！凯风不知道该怎么劝阻，想了想，不好意思的拿出饭盒，“我猜你没有吃午饭，就给你打了一些，吃一点吗？那样对身体不好。”
将烟扔到地上踩灭，洛小熠转身走到凯风面前：“好学生就是准时。”瞥了一眼他手上的饭菜，从口袋抽出一包新的烟，“来吗？”紧盯凯风的表情，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措。
凯风碧蓝的眼瞳里顿时闪过一丝慌乱：“不不不，我不抽烟！”
皱眉：“真的不会？”
使劲点头：“真的真的！”
洛小熠敛目，抽出一支烟点上，吐出烟雾：“Black Star，可是那个人最喜欢的牌子……”睨了一眼，“你真的没印象？”
凯风一脸疑惑：“谁呀？你不是要问我什么吗？你……”犹豫，“不要抽烟了，先吃点饭吧。”
洛小熠顿时一阵烦躁，将还没抽完的烟扔在地上：“东西放下啊！这样怎么问你啊？”
凯风被他突如其来的大音量吓了一跳，立刻将饭盒放在地上：“你问吧！”小脸上俨然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
走近几步，洛小熠突然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攻向凯风，凯风怎么可能招教的住，立刻被他反手锁住。
“怎么会！”洛小熠的声音难掩震惊，“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这么差！”
凯风被突然袭击来了个猝不及防：“你干什么？！”
洛小熠还沉浸在难以置信中，手不自觉加大了力道。看见那人吃痛的表情，有些厌恶地松开了他，盯着凯风的眼瞳透出些许可怖。
我不会相信的……这小子怎么会是他？
凯风揉着生疼的肩膀，洛小熠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和令人心悸的眼神让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瞥见凯风悄悄移开步伐的小动作，洛小熠冷声道：“站住！我允许你离开了吗？学生会长这么没有规矩的吗？”
纵然脾气好如凯风，此刻也忍受不住了：“那你到底要干什么？讲规矩也是看人的！”心中极大的危机感使得他产生了立刻逃离这里的强烈愿望。
毫不犹豫地提起饭盒，向门口跑去。洛小熠紧随其后，一把拉住了凯风的胳膊，本以为他会激烈反抗的洛小熠，却被接下来的一幕所震惊。
只见被拽住的凯风顺势回身，一把搭上洛小熠的肩，在他耳边低声道：“烟是好烟，小子。”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令洛小熠有些懵，余光轻瞥——凯风此刻眼中含笑，紫色的瞳眸摄人心魄。
像极了那……
“你们在干什么？”
思路戛然而止，洛小熠向天台的铁门望去，声音的主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们面前，拉开凯风护在身后：“没事吧？”见凯风轻揉太阳穴，闭着眼睛摇头，那人似乎是稍微安心了些，接着便语中含怒：“洛小熠同学，关于刚刚的情形，我希望你可以做出合理解释。”
“解释？”看着面前褐发少年一本正经的样子，洛小熠只觉得好笑，将手插进裤子的口袋，“他扑到我身上，你却问我要解释？喂，你脑子没坏吧？”
凯风甩甩头，视线总算恢复了清明，连忙拉住想要上前理论一番的子宇：“子宇，我没事，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看了看洛小熠，碧眸里似是有些委屈，转而对子宇道，“我们赶快回教室吧，一会儿该上课了。”
子宇妥协得爽快，倒省了洛小熠下逐客令的气力，也避免了一场冲突。
天台的门被开了又关，余下一人，宁静异常。但目送两位好学生离开的洛小熠，内心却无法平静。
紫色的眼睛……我记得……他好像也有一双紫色的眼睛？但……会是我看错了么？我……
毫无征兆地，头部传来一阵疼痛，洛小熠踉跄了一下，连忙扶住围栏稳住了身形。瞳色变得有些混浊，喘息着以调整自己的状态，用力甩了甩头。
可恶……还是想不起来……
教室里的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唯有凯风默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饭盒，心里是说不出的委屈。
凯风不知道洛小熠为什么会这样对他，明明自己态度良好，言语得体，也不曾有过招惹到他的地方。难道仅仅是因为要被罚扫地的缘故？还是真如他们传言的，洛小熠就是个顽劣、不受教的不良少年？
凯风想不明白，喜欢的人和自己的预期落差太大，脑子里一片乱麻，此刻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趣。见离上课还有些时间，便打算趴着小憩一会儿。
尽管身体是休息了，但是精神却没有。毕竟有些事情，凯风认为得和“他”谈谈，和另一个自己交流片刻。
在“内部”的精神世界。
凯风从自己的房间（即人格的归属地）离开，看着对面房间的门，犹豫了一下后，推开了。
与自己那如同清晨般的浅蓝与薄荷绿不同，这个房间的整体色调是深蓝与绛紫的，仿若星空一般梦幻的色彩。房间里的光线很昏暗，能见度不高，不同自己的阳光明媚，有种压抑低沉的感觉。
“阿风，你今天怎么出来了？”凯风冲背对着自己的人发问，明明都一年多不曾露面了。
阴影中的人翻了个身，趴在懒人沙发上，活像只午后享受日光浴的猫，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嗯。怎么了？他不是欺负你来着？”
“你误会了，他没有在欺负我，他只是……唔……只是……”
“只是你喜欢他，想给他留下好印象，不想我出现把他吓走是吧？”黑暗中的人睁开了眼睛，略微勾起唇角，蛇一般狡黠，绛紫色的瞳眸闪着幽光。
“阿风！”凯风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说出这样直接的话，不由得羞红了脸。
黑风轻笑一声，坐起身来：“有喜欢的人是好事啊，说明我的小风风长大了嘛！”见凯风的脸红的愈发严重，不再逗他，“你要是真对他有意思，我可以帮你啊，我和他……也算旧相识了。”
“什么叫‘帮我’啊……你快别乱说了……”忽然觉察到了什么，“诶？阿风你和他……以前认识吗？”思索，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眨眨眼，“但是，洛小熠他并不认识我啊？”
黑风敛目，那小子是有点奇怪，喃喃自语：“的确有问题……”看向凯风，“还有别的事？不然我要睡了……好累……”
见到他困倦的模样，有些担心：“阿风，你总是一个人支撑太辛苦了。从小起你就一直在保护我，但我现在已经成长很多了，有什么事我们应该共同面对，不是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让我对某些事一无所知……包括一年前的那场病也是……我至今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想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啊。”
风风……
听他道来这一大段话，心头涌上一股暖意，黑风笑得温柔：“你不需要觉得内疚啊，保护你是我自愿承担的责任。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有些事情……真的不适合现在的你知道。”见凯风想说什么，连忙补充，“我保证，等适合的时间，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好吗？”
摸摸他的头，调笑：“哎呀，小孩子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学习、生活，接触大人的事还太早了。”
“唔，阿风你不也是小孩子……”
“你又知道了。”替凯风整理了一下衣服，估摸着快要上课了，“好啦，你该回去了，待太久当心人格融合啊。”
凯风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阿风你又吓我……我真不是小孩子了。”
从出生到现在，他们相互独立的人格，一直平安无事，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就融合。
作为天生的双重人格，他和阿风一直努力维护相处间的平衡，并保护他们自己不受外界的侵犯。阿风他从小比自己要成熟许多，一直保护自己，总是极大地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像小时候，自己有交流上的恐惧，对外交往便交给了他负责。升上初中后，才在他的鼓励下，尝试改变自己。
初中毕业后的那场病，阿风也没让他经历。当自己再次掌控主权的时候，身体已经是完全健康的了。要说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感觉阿风的人格被削弱了不少——他似乎总是很疲倦的样子。
是因为疾病的缘故吧？毕竟自那之后就不常听见阿风和自己说话了，也从未出来过。但自己也因此得到了锻炼，现在已经完全成长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那我回去喽？你好好休息。”
“去吧，要好好上课哟。”
目送凯风离开，房门被关上，黑风半眯的眼睛睁开，漠然了片刻，用弯起手指敲着下巴：“洛、小、熠。”扬唇一笑，“小熠……这可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名字呐。”
黑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也是，不问世事一年多，既然适应了现状，也应该……适时现个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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